生活中的學習… What I've learned in life…

悲慘世界

Les_Misérables兩個月前我跟仰晴到紐約參加仰晴表哥的婚禮。趁著到紐約的機會我們一起去看了大名鼎鼎的百老匯音樂劇「歌劇魅影 (Phantom of the Opera)」。這是我看的第二齣百老匯音樂劇,第一齣是我五年前我跟我的博士班同學一起去看的「悲慘世界 (Les Misérables)」。要我不把這兩齣戲拿來比真的是很難。記得我當年看悲慘世界的時候哭到不能自己,這次看歌劇魅影卻讓我一點感動的感覺都沒有。

歌劇魅影和悲慘世界都是百老匯的經典名劇,這兩齣加上「貓 (Cats)」和「西貢小姐 (Miss Saigon)」合稱百老匯四大名劇。不可否認的是歌劇魅影和悲慘世界都有極為動聽的音樂和讓人目不暇給的舞台設計。但是論到劇本,歌劇魅影跟悲慘世界的距離恐怕不只十萬八千里。

歌劇魅影的劇本是根據 Gaston Leroux 所寫的一本賣座不甚好的通俗小說;悲慘世界的劇本則是根據法國大文豪雨果 (Victor Hugo) 的同名經典小說。歌劇魅影的原著小說因為音樂劇而成名,雨果的悲慘世界在音樂劇上演之前早已是世人所公認的文學名著。拿掉 Andrew Lloyd Webber 出神入化的音樂,歌劇魅影剩下的就只是一個單戀到最後得不到只好硬搶的平凡愛情故事。反觀悲慘世界,劇中充滿愛與恨、公義與慈悲、赦免與苦毒、恩典與懲罰、貪婪與施捨…等等至今我們的社會中仍然每天上演的故事。如此一比,歌劇魅影變成一部娛樂性很高但是沒有什麼深度的音樂劇。悲慘世界卻是看完幾年後仍然會讓你反覆思想劇情的深度音樂劇。

關於悲慘世界中各種角色與人性觀的分析在心靈小憩中有不錯的描述,我就不在這裡多說。在Wheat Field with Golden Sun的文章中提到人生的不同階段會對悲慘世界中不同的人物有所共鳴。例如年輕人可能會對於幼年喪母又被養父母惡待的Cosette有所共鳴;也可能有些人會對單戀卻不受情人青睞的Eponine感到同情(我就是其中之一)。年紀稍長之後有人會被那群打算革命的學生的沸騰熱血所打動。但是有一天我們都要面對劇中兩個最主要的男主角所面臨的掙扎:我是誰?我所做的一切為的是什麼?我所堅持一生的原則是否錯了?如果有一天我發現我奉為圭臬的人生準則到頭來是全盤皆錯,我該怎麼辦?

悲慘世界中所呈現的一個重要主題是雨果對於社會公義的關懷。雨果小說中的人都各有他們解決社會不公義的方法:鐵面無私的警長 Javert 認為伸張公義的唯一辦法就是毫不留情的執行法律,嚴厲的懲罰那些違背法律規範的人。由青年學生所組成的革命團體 Les Amis de l’ABC 則認為革命是唯一可以消除政府腐敗的方法。活在夾縫中的酒店老闆夫妻 Thénardiers 不想那麼多,他們只想利用各種的可能性偷搶騙盜實際可得的金錢利益。仁慈的主教 Myriel 認為耶穌基督的愛與赦罪的恩典是唯一可以改變人心與社會的方法。而被 Myriel 主教赦免的恩典所改變的 Jean Valjean 也從此走上恩典與憐憫的道路。

用愛與恩典來改變這個社會是一條漫長的道路,這種改變的速度過於緩慢以致於很多人覺得太不可行。貫徹法律似乎是個不錯的方法,只是我們必須花費極大的經費來監視每個人的一舉一動,太過費時費力也不切實際。打倒一切從頭來過的革命永遠是熱血青年的最愛-快又有效。只是這種腦充血的過程讓許多年輕被別人牽著鼻子而不自知;一旦革命成功之後,當年熱血的青年不再年輕,他們的所作所為卻越來越像那群被他們所打倒的萬惡政府。真是所謂權力使人腐化、絕對的權力使人絕對的腐化。人類的歷史便如此不斷的迴歸,就像聖經傳道書中所說的:「已有的事後必再有;已行的事後必再行。日光之下並無新事。豈有一件事人能指著說這是新的?哪知,在我們以前的世代早已有了。」

那怎麼辦哪?難道社會上不公平的現象就該任憑不管嗎?我個人認為不是的。一方面我們要知道真正能夠改變人心的只有上帝。唯有領受了耶穌基督的恩典與赦免的人才能真正的被改變。其次,我覺得我們該盡一己之力將上帝對世人的愛和恩典傳遞出去,在這同時我們也應該透過法律、政治的手段盡力的改革社會的不公。

以上是我聽完悲慘世界的音樂之後有感而發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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